疾病诊断相关分组(DRG)、患者满意度评价等方法提升评审的客观性、科学性和准确性[35]。陈晔[35-37]等人研究认为此阶段因为评审员的经验问题导致追踪法使用的频率较低,而DRG等统计信息的使用,由于各地医院信息化发展的不平衡性使用受到限制,社会评价法虽然使用,但是重视程度不够。《标准(2020版)》在此基础上增加了各评价方法使用的比重,并对评审方法进行了细化,增加了医院绩效指标检测以及DRG评价、单病种质量控制等数据比重。
3完善我国医院评审发展模式及建议
3.1探索建立相对独立的第三方评审机构
我国的医院评审工作已经走过半个世纪,现行的医院评审是以2011版《医院评审暂行办法》为基准,在《三级医院评审标准(2020年版)》为基础上进行的,在评审细则、评审方法、评审要求等方面都更加完善、细化[38]。但仍然延续了传统的政府主导的评审模式,虽强调评审委员会可以独立实施医院评审具体工作。但是我国医院评审制度本身限定了政府以外的其他主体资格[39]。这种管评不分,一家独大的评审方式已与新形势下卫生机构职能相冲突。2020年12月16日,深圳市卫健委成立独立非营利性第三方评审机构,并编制出《医院质量国际认证标准(2021版)》。总计3章186个条款,特别是增加了医院人文情怀披露,主动向患者披露不良事件,增加了医患信任感。2022年2月,国际医疗质量协会外部评审会(ISQua EEA)通过了其许可[40]。成为首个经国际认证的中国医院评审标准,也迈出了我国医院评审走向国际的第一步。今后我国的医院评审必将是多元化发展,借助“一带一路”的国家发展倡议,我国的医院评审组织必能为我国政府、医疗机构和人民群众的健康提供满足质量的标准服务,甚至成为国际一流的医疗机构评审组织,向国外输出评审认可服务。
3.2建立专业的评审员制度
国家和地区应该建立类似ISO质量评审的专家库,实行评审员的注册制度。鼓励评审员进行IEEA(国际医疗质量协会外部评估协会)的国际认证许可。我国在2012年和2013年分别在北京和天津举行了三期国家级医院评审员培训班,但是其培训时间过短,而且没有形成严格的评审员考核制度,其公信力仍然受到一定的质疑。合格的评审员制度应该覆盖医院管理的方方面面,既要包括临床、护理的一线工作者,还要包括行政、后勤、院感、病案统计等方面的资深管理者。通过集中授课使他们非常熟悉医院的评审细则和条款,而后现场进行模拟带教考核评审,多次考核,持证上岗。形成严格的评审员纳入和排除标准。现场评审时,评审员应该建立严格的回避制度,多轮打分,形成最后的评审报告。
3.3增加医疗机构及患者参与评审的主动性
医疗机构评审作用的客体是医院,但是感受的主体却是患者。我国医疗机构评审的标准(2011版)中虽增加了“患者安全”章节以及“医院服务”章节对患者就医体验的规定,但仅占总条款规定的10.1%与美国JCI48%的以患者为中心的评审标准[41],仍然有很大改进空间。患者的参与度不足,在具体的医院评审中患者的参与度只体现在没有统一标准的满意度调查表上,其就医时主要考虑的诊疗水平等方面在评审时并没有完全体现。而医疗机构参加评审主要是被动行为,一方面其最大的动力来自于升为三级医院获得优质医疗资源,而二级医院全部升级为三级医院,就无法实现区域卫生资源的优化配置,更无法实现分级诊疗的医疗改革效果。另一方面如果医院本身级别较高,对医院评审复审将失去动力,面对日益增加的诊疗资源,如何调动医务人员的积极性,医疗评审需要一些额外的温度。
3.4加强病案首页管理,推动DRG付费在医院评审中的作用
《标准(2020版)》的医疗服务能力与质量安全监测数据部分,总计74节,240条监测指标。以DRG付费为核心的ICD编码贯穿了第二部分的始终,包括医院收治病种及手术的数量、入组的DRG组数、CMI值等。DRG通过打包付费的方式,改变了医院的收支结构和创收模式,迫使医院更加注重医疗质量和成本管理,契合了医院评审的中心思想。而其基础数据的获得来源于病案首页,首页填写质量关系到DRG的绩效评价与分组调整,国外研究表明,临床医师的诊断转换成ICD编码的过程,会增加错误风险[42]。李娜[43-44]等人研究认为,高质量的病案首页,能够更加客观地对DRG进行绩效评价。提高首页质量,首先要提高临床医师的书写能力,从而让疾病诊断和手术操作的正确性得到提高[45]。其次应加强病案人员的培训考核,提高编码人员对病例的阅读能力,准确的完成编码的转换。
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医疗服务体系,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医院评审长效机制,在继续实行政府主导下的医院评审制度同时,要不断做大做强第三方评审机构,使其成为医院评审的中坚力量,这样既履行了评审机构的监督职能,又实行了医院的管办分离。具体评审时,要继续引导各利益相关体借助DRG等多种评审工具参与到医院评审中来,以保障医疗质量的完善。尤其是在新冠状疫情的大背景下,面对群众多层次、多样化的医疗服务需求,大量的基层医院满负荷高负债运营,医院评审仍面临巨大挑战。但是我们有充足理由相信,在“健康中国”的战略指引下,我国一定能找到一条符合我国国情的科学化的医院评审道路。